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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5月30日星期六

无意识哼唱(三)

喝完牛奶后 她如往常梳洗 接着机械式地背书包上学去

人山人海的校园拥挤得令人窒息

她千辛万苦穿过校门口的人墙 来到五年1825天一成不变的课室 墙壁上白色的油漆脱落得面目全非 她一屁股坐在左边最后面的座位

上课钟声响起 老师的双脚慢条斯理挪动 摇晃着丰满的上围 扭动着诱人的翘臀

婀娜多姿地出现在同学们的视线范围内 眼见男同学鼻孔处即将爆发满江红

老师依旧视若无睹 用她娇滴滴到令人酥麻的超级无敌娃娃音攻击女同学的感应神经 挑战男同学最快的心跳 “Good morning, everybody! 同学们昨晚睡得还好吗?”

司空见惯的她连眼珠都懒得转一下 半眯着眼 悄无声息地进入半昏迷状态

大概是周杰伦的公公邀她续摊 课室里的每个人开始各忙各的 老师教她的书 男同学听他们的课 女同学看她们的时尚杂志 一半以上的同学都喜欢下棋 和周公下棋

老师甜腻的娃娃音隐隐约约传进她的耳里

其实她对这位以美丽与智慧兼具的老师并不反感 至少老师不是那种胸大无脑一族

只不过老师这种耀眼得刺眼的老师还是无法获得其它老师的认同 我指的是女老师

要不然老师也不会只待在这件烂课室教他们这些无药可救的同学

男同学夸张的心跳声 女同学唧唧呱呱的谈论声 此起彼落

所有声音凌乱混杂 交织成一曲不只不和谐还吵杂的摇滚乐 忽地一把仿佛从山谷底下飘扬出来的歌声划破空气 轻盈灌进大家耳里

大家脸上布满错愕震撼和痴醉的混合体 纯净如泉水的声线无一丝一毫的杂质 听者体内每一根神经彻底舒缓放松 煎熬的心灵解脱获救

嘹亮如黄莺的音色穿透灵魂深处 听者全都沉醉在如幻如影的天籁美声中 意识渐渐朦胧

逻辑思考能力也罢工 听者的呼吸均匀 心跳规律 天籁美声霸占课室的每一寸空间

除了回荡不止的悠扬歌声 置身四周的生物都沉寂下来 老师 同学们 还有在课室外走廊扫地的清洁工人

那把歌声具备静止喧哗的魔力 隔离繁杂的气质 老师 同学们 和清洁工人自然而然闭上眼睛

感受心灵深处那一遍一遍似有若无的温柔安抚

为完待续 敬请期待

2009年5月10日星期日

贝壳之心(一)

晓谕是个善良的女孩 善良的心孕育出漂亮的外表 她长得清秀脱俗 仿佛是因阴差阳错而落入凡间的天使

今天晓谕看见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弟弟正坐在大街上向人乞讨 小孩瘦骨如柴 衣衫褴褛 浑身散发累积多日的汗臭味

看到这一幕 晓谕的心瞬间软化 快步走到对面的街道买热腾腾的热狗面包 然后把面包放在小弟弟的小掌心

一不小心 晓谕和小弟弟的眼神重叠在一起 晓谕竟从他乌溜溜的瞳孔里看到错愕怀疑和感动

晓谕以柔美的微笑回复他的沉默

晓谕走在通往家的羊肠小径 这条小路四周僻静 乏人问津

这时宁静祥和的乡野气氛渐渐变了样 走了调 黑暗危险的分子一点一点渗透空气

晓谕的第六感告诉她 此刻有一双眼睛在黑暗处偷偷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自我保护的意识自动开启 她加快脚步想要摆脱它的跟踪

左边一间荒废的屋子在她的视线里倒退 她灵机一动 原本向前走的双脚改变方向 向左转弯然后直走

现在她必须再左转到小巷才能抵达屋子的后院 转角距离她只有一米 她可以感觉到它正移动

心跳加速 紧张的情绪飙升

她快速经过转角 弯入小巷 接着立刻转身看着原先她来的方向 她却... ...

2009年4月29日星期三

男子有气无力地拖着自己 步行在人行道上

人来人往的都市拥有紧凑的节奏 这样的节奏不是每个人能够接受甚至跟上 男子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他不明白他们在赶什么在忙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空闲的都市人 虽然他有排山倒海的工作等着他 可是他却能够抽出时间发呆

他的人生并不精彩也不有趣 他只是静静地活着

与世无争 安宁平静 是他的人生写照

刚下班的时候 他接到一通令他意外至极的电话 来自电话另一端的甜美女声是他高中的梦想

女声心花怒放的语调触碰他结痂已久的伤口 在伤口处撒下不多不少的盐 还有一点点糖

因为他希望她得到幸福 就算自己再难过也值得

曾经被拒绝的他傻傻地放不下过往 也执迷不悟地沉溺在苦情男配角的扮演中

“我要结婚了!记得来喝喜酒!”变成他们故事最合理的结局

他继续步行在人潮汹涌的人行道 一边回想着他高中时期曾经青涩曾经灿烂曾经甜蜜的梦

因为步伐缓慢 他不断受到周围行人的碰撞 他却满不在乎 用一种灵魂出窍的姿态浮游在人群中

一直走 一直走 一直走 他终于走到了巴士站 平常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 他今天却用了三十分钟

巴士来了 他上巴士 找到空位 然后坐下

后退的街景毫不眷恋地掠过 就像那女生对待他的方式一样的毫不眷恋

经过一个又一个巴士站 他还是没有下车

此刻路牌显示“秋水路”既是他的家 他也没有下车的意思

思绪爆发性地涌出 淹没他的理智 激发他的情感

今天公司公布了今年最佳表现员工奖的得奖名单 依然是令他失望的成绩

得奖名单内 他的名字不见踪影 好几年了 他好多次参与公司的大案子 尽心尽力地替公司做牛做马却被人当透明

上次最成功的大案子 他绞尽脑汁想出创意十足的点子

最后得到赞赏的人不是他 是他那狡猾虚伪的上司

上上次 他前往办公楼与其他员工集合 准备和大伙儿一起旅行 来到集合地点 他只看到远去的车影

上上上次 他因为某误会差点丢了工作 上上上上次 他生了一场大病 高烧不退 也没有任何同事慰问 上上上上上次 上司叫错他的名字 还有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上次

望向窗外 他看见一间店铺 巴士在不远的巴士站停下 他快步走下巴士 往店铺的方向迈开步伐

如他所愿 他置身在一间简单无比的店铺 玻璃橱柜里全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锁头

他脸色阴沉地指着一把大锁 老板看见他的脸色 也不敢多问 战战兢兢地拿出大锁

这把大锁是男人手掌三分之二的大小 闪耀着银白色的光泽 男人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向他摊开手掌 表示“五” 男人想都没想就掏出五十令吉 递到老板手中

老板嬉皮笑脸地连声道谢 从另外一个抽屉拿出大锁的钥匙

然后他将大锁和钥匙放在盒子里交给男人

男人一手抱走盒子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店铺

他乘搭巴士回到秋水路的家 踏进家里的大门后 他神经质地把门关上 偷鸡摸狗似的 他察看是否有任何人站在屋子外 确定没有其他人 他关上后门和所有的窗户 除了靠近大门的那扇窗户

他用胶带把几乎看得见的窗户封闭 唯独靠近大门的那扇 然后他把后门锁起来 拿出大锁锁起大门 接着用抛铅球的力道丢掉大锁的钥匙

钥匙以完美的抛物线从靠近大门的窗户飞出屋子 消失在夜晚无尽的漆黑

最后他封闭最后的那扇窗 微笑着躺在柔软的沙发上

他锁上所有的孤独 锁上所有的怨恨 锁上所有的留恋 锁上所有

他沉沉睡去 再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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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报纸头条新闻如下

精神病患者挨饿自杀 享年二十九岁

2009年3月14日星期六

无意识哼唱(二)

刚才的那张脸 她已记不太清楚

“有人来过吗?”她在心底如此反问自己 她不知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那是现实 那么她应该能把那张脸看清 因为在枫树的不远处明明就亮着路灯

根据逻辑推理 那么刚才是梦境了!为了验证那是否是梦境 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捏了一下脸颊

她痛得蹦蹦跳跳 活像个疯子

这时一阵沁凉的晚风心血来潮轻抚她的脸庞 让她身上的寒毛恭敬地起立

她一边搓揉手掌驱走寒冷 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妈妈房间的门半开着 她把小脸凑前去

自狭窄的门缝 她盯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妈妈出神

皱纹攀爬在妈妈的皮肤 黯淡覆盖在妈妈的皮肤 疲惫之态一目了然

她无声无息地关上房门 深怕吵醒了熟睡的母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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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身放松 倒在自己松软的床上

也许是刚才在枫树下的睡姿不太恰当 她的腰间隐隐酸痛

但她却能易如反掌地分散注意力 腰间的酸痛也淡化

她深邃而明亮的双目里全是认真和专注 她正在思考 思考刚才那个人影

不 是那张脸和他说的话 轻声呢喃“真是莫名其妙!他又没听过我唱歌

怎么知道我唱得动不动听?况且我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 我的歌声动听?笑话!”

想着想着 她会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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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勤奋地爬上山头 慷慨地把光芒送给大地万物 万物在耀眼的光芒下显得朝气蓬勃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射在她的房间

阳光不断刺激她的眼皮 终于她的眼皮缓缓撑开

她一脸迷蒙 打开房门 走到厕所小解

妈妈正坐在客厅 表情凝重 一语不发

半睡半醒的她也没察觉妈妈的存在 径自倒了一杯牛奶填肚子

为完待续 敬请期待

2009年3月9日星期一

无意识哼唱(一)

一位年纪轻轻 身形瘦削的女生走了出来

她从她的家门口走了出来

她从她的家门口走到广阔的庭院

她从她的家门口走到广阔的庭院里的一颗树下

原本如纸片般瘦削的女生站在这棵高大的树下显得更加瘦削

这棵树是一棵枫树 此刻正值深秋时分 枫叶被秋季的万种风情染成艳红色

风沙沙地吹着 吹落了无数艳红的枫叶

枫叶不停徘徊在地板上 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枫叶继续翻来覆去 似乎和女生沉淀在同样闷沉沉的情绪里 无法自拔 沉浸在沉默的个人世界里 情不自禁

妈妈又蛮不讲理地把她当成发泄不满情绪的垃圾桶

垃圾桶不能反抗 所以只好默默忍受情绪的垃圾向她强硬地抛过来

她吭都不吭一声 因为她明白妈妈脾气暴躁的原因

她同情妈妈这个寂寞的女人 也佩服她坚忍不拔的毅力 独自抚养她长大的能力 还有搬运货物是强而有力的臂力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妈妈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称赞妈妈

她很难过 于是来到枫树下坐一坐 希望这样能驱赶伤心

她靠在令人感到安全的树干 悄悄地进入了梦不可思议的国度 她睡得香甜极了

她看见一大片深蓝色的海洋翻滚着波浪 拍打在石头上的波浪激起绚丽的白色浪花

她突然失去了听觉 世界变得如此恬静 也因为这份难得的恬静 她睡得更熟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 天空已从原本的晴空万里转变成犹如无底洞的黑漆漆

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 她对无止尽的漆黑感到不知所措

眼前渐渐出现一张脸的轮廓 而这张脸正以龟速向她贴近

她反射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 害怕地不知如何言语

待她摸索找到自己的声音后 就歇斯底里地尖叫

那张脸陡的停止移动 迟疑地发觉自己的失礼

用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说:“小姐,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歌声很动听...”

她吓得呆若木鸡 无法动弹 等他一说完 她在微弱的路灯下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晃动

然后那人影梦幻似的消失了

未完待续